黎酥被“伺候”的死去活来,早早溜之大吉。
她如今的时间自然不能浪费在睡觉上。
大家都是成年人,好聚好散!!
她再不散他能把她散了!!
于是,她又开始了她散漫又惬意好玩的流浪生活。
饿了就找块“点心”尝尝。
不过……是她眼光毒辣吗?
为什么找的都这么变态??
看起来明明清冷禁欲的男人,用他那结界异能把她吊在空中猛操,还妄想用他的异能囚禁她!
老天爷,问题是真能把她困住!她不管变成什么都出不去!
若不是她突然变成一粒尘土消失不见让男人慌神散了结界,她可能真要被困住了,细思极恐!
还遇到了看起来清纯善良的奶狗弟弟,结果是个白切黑!!用催眠异能妄想让她成为他的母狗!
一边自称主人,一边给她拴上狗链,痴迷的看着她,催眠她永远听主人的话!!
还好她有“医生”异能!!!
黎酥觉得吃几堑总得长几智。
最起码证明她的异能有时候也不是万能的。
她学聪明了。
吃“点心”前,先打听打听这些“点心”都是什么些味道(功能)。
然后她发现有个狗男人只讲兄弟义气,视女人如粪土,用金属异能给鸡巴嵌珠,玩够再丢给属下玩,属下玩死了都不管。
黎酥有点生气,为女孩子打抱不平。
直接给他下毒,让他舔她的鞋,喝她的尿,踩在他的脸上,让他狗叫。
毒素让他上瘾,以后没有女人的淫水和尿,他就会全身干渴瘙痒。
看着他赤裸跪在地上,饥渴的、享受的舔她的脚,自称贱狗却叫着她主人,求着要喝她尿的感觉,也让她很爽。
黎酥穿着废土风的长衫,戴着大兜帽,刚刚救了一群人的性命,切这些丧尸对她来说像切菜一样简单,她也懒得听人感激,摇头晃脑喜滋滋的走了。
她享受一切能提供情绪价值的东西。
自我提供也算。
直到察觉有人跟着自己。
又是哪些自以为是不长眼的东西?
黎酥哼了一声,她步伐不慢,那人却跟的很紧,她故意走到偏僻又安全的街道,他也不上前拦她。
是个男人。那人也戴着大兜帽,将大半张脸遮住,露出的半张脸下颌线轮廓分明,身形高大,有点眼熟。
察觉她的视线在看他,他瞬间有些僵硬。
黎酥一路走,他一路跟。
跟了整整半天的时间。
天光逐渐昏暗,丧尸明显躁动活跃起来,黎酥看了看天色,在一处分叉路口突然变成一只游隼,毫无留恋的飞走。
跟着她的男人终于冲了出来,兜帽在慌乱中落下,露出时璟惊慌失措的脸,他什么都不顾,只冲着她消失的地方大喊:“黎酥!!”
除了丧尸,没有人回应他。
他的脸色刹那苍白如纸,开始在原地慌乱无措的打转,“不要…求你…不要走……黎酥…不要…我会死的…不要这样对我。”
好不容易找到她的喜悦顷刻被痛苦溢满。
他口中一直哽咽着胡言乱语,眼底溢出了泪水,脸上满是绝望,像被主人抛弃的流浪小狗。
没有人回应。
整个世界都在静音失声,好安静,听不见丧尸兴奋的吼叫,也听不见……黎酥的声音。
他颓然摇晃着身子踉跄,天旋地转,仿若整个世界都成了吞噬他的洪水猛兽。
她不要你。
她不要你。
黎酥不要时璟。
这个念头像刺一般扎入他的脑海,让他痛不欲生。
她还没原谅你。
她恨你。
她厌恶你。
她巴不得你去死!
她不会见你的。
一字一句如同恶魔的低语纠葛在一起,狰狞着面目不断嘲笑他,阴魂不散的缭绕在他的耳边嘶吼。
尖锐的刺痛又开始在身体里翻涌,那些烙印在他身上不曾被好好护理的丑陋伤疤,此刻像捆住他的钢索,刺入他的皮肤不断不断收紧,压榨他的呼吸,勒紧他的五脏六腑,痛的让他喘不过气。
——没有黎酥,时璟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丧尸的吼叫越来越近,他却像没了生的希望跪落在地,挂着满脸的绝望与泪水,一动不动。
“咻——”
四周的丧尸跌落在地,他仍没有反应。
他好像已经选择自我灭亡般丢失了魂魄与活下去的意志,万念俱灰。
……
“时璟。”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时璟却似屏蔽掉所有杂音,只有她的声音清晰入耳,他猛然反应过来,倏的转过了身。
黎酥就在他身后十几米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他。
两人咫尺相望。
时璟的瞳孔放大,用最快最快的速度像雷电向她冲去,怕她再消失不见般的,狠狠的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他的力道很大很大,宽厚的肩膀把她的身子都捧了起来,拢在怀里。
那力度,像要把她融进自己身体里。
他的呼吸急促,凌乱的喘息声在她的耳边,心脏跳动抨击着胸膛,隔着布料她都感受得到剧烈起伏。
黎酥一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两人拥了很久很久,——也可能很快很快。
时间的流速在这一刻模糊起来。
在她的沉默中,时璟一点点松开她,紧贴着她缓缓跪下,膝盖磕在地面发出闷响,他仰头脆弱的仰望着她。
她的眸子是时璟从未见过的…平淡。
没有沾染任何的情绪,没有欢喜,没有厌恶,什么都没有,平静的看着他。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指尖都在颤抖,见她未拒绝,便小心翼翼的捧起贴上自己的脸颊,他眼尾泛红,眼神带着乞求。
“别丢下我黎酥,别丢下我……”积攒许久的泪珠一串串无声砸落,他声声哽咽压抑的轻喃,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
他好像一根绷紧的弦,她再稍稍恶劣的拨弄,就能完全崩溃断裂。
————
时璟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了。
——从知道被她丢弃的那一天起。
浑浑噩噩的如同行尸走肉,入梦后还要循环着被她丢弃的可怕梦魇。
梦里她那样的嫌弃他、厌恶他、她恶心的看着他,一遍遍的咒骂他,惩罚他,然后毫不留恋的将他丢下。
任由他如同一块破布沾染着色彩斑驳的污渍,就那样……丢在那里,转身离去。
他的灵魂,他的躯体,他的心脏,意志,所有的一切,都在变得破破烂烂。
腐臭的泥沼将他完全吞没。
无法解脱。
心脏空荡荡的。
他好想她,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想见她。
巨大的空虚整日沉沉郁郁的淹没他,两人的回忆成了唯一供给他活下去的养分。
他要找她,一定要找到她。
要么干脆杀了他!
他是她的,就算不要了,玩够了,也要请她杀掉!
——就是不能丢弃他。
基地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土地、每一个人,他挨处找,挨个问,如同一个疯子。
没关系的,他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找不到他就换个地方找,总能找到的。
空荡破烂的躯体如同阳间阴鬼,游荡在残破的末世里,他每天都在祈祷,与撒旦,与恶魔,与一切祈祷,他可以出卖自己的一切,只求能与她相见。
——看,他找到了。
她白皙的掌心抚上他的头顶,他赠予的红色玫瑰再次绽放在她的指节,红的如血,像他跳动的心脏,她垂眸俯视着他,缓缓勾唇笑起来,眼眸弯弯,笑容璀璨。
——他愿奉献他的一切,仅求她的……不丢弃。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