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提默斯的宇宙航线港口,科技感十足的巨大飞船停留于此等待启航。
与素来没有什么主线任务的星穹列车不同,背后有着一整座空间站等着她去管理的艾丝妲没能争取到更多留置阿提默斯的时间。
在陷入恋爱之前艾丝妲其实是相当热衷于工作的,除了本身的性格所致外,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黑塔曾扬言要是她管不好空间站那就滚回去继承家业,这乍听之下对于一般人而言再动听不过的『威胁』艾丝妲却是确确实实怕得要死。
毕竟空间站的科员们再怎么会胡闹,跟大家族的明争暗斗比起来都显得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说好了,一周至少要来见我两次,不然我会生气的。”
月台前,艾丝妲把脑袋埋进穹的胸膛撒娇,浑身都散发着不舍的情绪。
就算这几天几乎无时无刻都赖在穹身边,可是艾丝妲终究还是空间站的人不得不和穹告别。
这么说倒也不是她不喜欢工作了,只是工作天天都能做,心心念念的男友却不是天天都能看得见。
一想到回去之后要面临做不完的事务、迟迟没有进展的论文,还得应付科员们莫名其妙的申请,偏偏穹却不在自己的身边艾丝妲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最令人牙酸的是,明知列车上还有两只偷腥猫虎视眈眈,自己却只能笑着把牙咬碎咽下去道别,想到这里艾丝妲就忍不住越过穹背后瞪了一眼旁边坐在轮椅上正百无聊赖玩手机的星。
星:“?”
不是,姊们?我哪里惹到你了?
两人的视线默契的对峙了一秒便收回去,抹去让穹发现的可能。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穹摸着艾丝妲脑袋安抚,又深吸了一口艾丝妲的发香回应:“我知道了,空间站那里有界域定锚,想我了就说一声,我随时可以回去。”
“说是这样说,可现在还不是我来找你吗?打电话你都不接…………”艾丝妲语气瓮瓮的抱怨。
“这可不能怪我啊。”穹无奈地收紧怀抱住艾丝妲的双臂,“你也知道这次真的是意外,我没想食言的。”
艾丝妲并非不讲道理的人,当然清楚不是穹的问题,只是心里面仍旧有些不满的嘟起小嘴,片刻后才舍不得的松开怀抱。
与穹亲密的吻别之后艾丝妲顺带和炸毛的星道别,转身踏上飞船,直到风景从阿提默斯的街景变成一片黑暗中泛着点点星光的寰宇后艾丝妲才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呢喃着:“怪了。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啊?”
告别回去空间站的艾丝妲和阿兰,穹一转过头就被星饿虎扑食的撞上来,差点就和大地来个亲密的接触。
明明前一秒的星还穿着病号服坐在轮椅上,结果下一秒就不知道从哪里发力瞬间跳到穹的身上去,也就是穹的伤好了大半,否则光是这一下估计又得在病房里多躺上两天。
心有余悸的穹不禁松了口气:“好险!刚才差点没命…………”
“嘿嘿。”
“你还好意思笑?”
稳稳接住怀里一直拱的木乃伊之后,穹没好气地往赖在身上不打算下来的星屁股上狠狠拍了一掌。
富有弹力的臀肉随着略为加重力道的巴掌翻起一阵波浪,耳边的闷哼与肉体拍击声瞬间激起一股莫名的愉悦感。
“嗷❤~”
熟悉的夜间画面在脑海里响起,星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娇喊。
察觉到周边惊疑的目光穹瞬间满头黑线:“别乱叫,在外面呢。”
嘴上这么抱怨,不过穹并没有把星从自己身上拽下来。
一是因为星这次为了救他被默白的攻击捅了好几个窟窿,虽说一点用都没有,但是穹对此还是挺感动的;二是在艾丝妲离开之前星也知道艾丝妲和穹相处的时间最少,所以相对安分了不少,换作是三月七在她面前和穹亲热的话星不跟她撕起来才怪。
综合考量之下穹便放任星在外头撒娇了。
当然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穹自己也想这么做,只不过穹绝对不会说出口。
星不满的皱眉:“明明是你拍我屁股才害我忍不住叫出来的。”
“那也给我忍着。”穹无慈悲的回应。
“真霸道…………哼嗯❤”
不理会星那多少带点挑逗意味的吐槽,穹又在她充满弹性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顿时又引来了星千娇百媚的轻喘。
虽然穹从来都不承认,但是或许在夜里的他实际上是隐隐带点S属性的,深知这点的星也没有戳破,只是一味的轻哼。
似乎是被穹的举动激起了欲望,星用纤细的手指勾着穹棱线分明的下颚线语气玩味的说着:“真想摸的话明明直接告诉我就好了,我又不会拒绝。还是说…………晚上一起回我房间?姊房里有好康的哦~”
眼波流转间,星一向逗逼帅气二象性的表情立刻换了副模样。
眉眼半垂,嘴角浮现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微微挑起异性脸颊的手指,不经意间从侧颜抚过的气息。
闪闪发光的金色眼眸倒映出穹的模样,比看垃圾桶还要更深情的目光仿佛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事物能入她眼一般。
举手投足间,星的身上竟隐隐散发出一股高冷美人融化冰山后才能窥得一隅的诱人之美。
动作轻柔、语气妩媚,一个眼神就足以令人心神荡漾。
近距离承受着那张盛世美颜诱惑的穹在呆愣半秒后说出的第一句话是──
“如果你平时一直维持这个样子的话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爱上你,就是你的个性和那张嘴…………你这张脸真是可惜了。”
“我*银河粗口*!!!”
瞬间破功的星没忍住恶狠狠地扯着穹的脸皮泄愤,疼到呲牙咧嘴的穹连忙拍着她的手求饶。
虽说自己也知道平时在外给人的印象本来就不太正经,但是即使是这样的星也是很在乎氛围的。
终于松开手的星不满的抱怨:“好好的气氛都被你搅黄了!”
听着抱怨的同时,穹一只手托起星的臀部,另一只手赶紧揉了揉被掐红的脸颊委屈的说:“你这下手也太重了…………”
“呵!活该。”
“有本事你下去再说话。”
“我不!”
见到星闹起别扭,穹不禁阴阳怪气的吐槽道:“也不知道是谁前阵子在战斗中说着什么『哎呀~他ㄚ的别性骚扰我~』”
“那、那时候我是被令使的『权能』影响了,不算数!”星着急忙慌的解释,接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垮起小猫批脸:“而且你还骂我是个面摊混帐…………”
直觉不该再继续翻旧帐的穹连忙清了清喉咙说:“咳咳…………你也说了那是『权能』的关系,咱俩谁都别说谁。”
嘴上没有停歇,穹携带着怀里一米七的树袋熊,无视周遭的目光去到同样在港口待命的星穹列车。
进到熟悉的观景车厢,穹便迫不急待的深吸一口气,咖啡的香气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让穹这段时间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身体仿佛都随着呼吸而逐渐变得懒散。
一阵舒畅身心的史诗级过肺之后,穹才发现观景车厢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看家的帕姆都不在,于是没有过多犹豫地抱着星进到派对车厢里面。
与明亮舒适的观景车厢不同,派对车厢整体的色调与气氛都显得较为慵懒。
稍显暗色系的装潢、足以让几十个人同时小酌的吧台以及充满情调的小曲无一都在暗示着让人忘记烦恼,尽情畅饮对于未来的期待与梦想。
令人意外的是不知为何派对车厢体感上比起其他车厢还要宽敞不少,甚至还有空间可以做二楼,以至于每次进到这节车厢穹就忍不住暗自感叹:“真大啊…………这符合物理学吗?”
开门的声音一响,正在帮帕姆换装的三月七马上就发现了门口的两人,原本还兴高采烈的小脸在瞧见星挂在穹身上露出一抹屑笑的那刻就垮了下来。
“阿星你又…………算了,我已经懒的说你了。”
“这么难得?我都准备好吵一架了。”
“本姑娘才不想跟你吵。阿穹,你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被冷落的星不满的撇撇嘴:“你不觉得应该先问我吗?我伤的比较重吧?还要不要一起当好姊妹了?”
三月七半拉着眼皮嫌弃的说:“我不要,我嫌弃你。”
被这副眼神看着星这爆脾气顿时就抱不住了,嚷嚷着要和三月七出去单挑,只是趴在穹身上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狗仗人势的灰色大型犬种。
“别闹了,要闹就先从我身上下去。”被眼前的两团绵软硬生生呼了好几个巴掌的穹无奈地叹气。
星自然是不愿意离开,不过穹也不想继续惯着她,于是一甩手就把挂在身上闹腾的星扔到沙发上,接着到另一侧沙发坐下来,同时向换上了粉色小裙子后一脸生无可恋的帕姆打了声招呼。
“帕姆,好久不见了。”看着帕姆的表情,穹压抑不住嘴角的笑意说:“还有你今天穿的很可爱哦。”
“信不信本列车长把你踢下车帕?”
“我明明是在夸奖你的说。”
“少废话!还有把你手机交出来。”
从刚刚开始,穹就不停地拿着手机拍摄帕姆的『买家秀』,本来光是一个三月七逼迫自己穿完后拿着拍立得就够烦了,结果现在又多了一个穹一起捣乱。
“拿来吧你!”
“欸欸我的手机!”
“吵死了帕,作为伤患给我坐下来好好休息,否则我就把你踹下车!”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不过帕姆却只是隐忍着怒火把穹正在拍照的手机抢过来将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一一删掉。
作为星穹列车的列车长,这种会降低威严的照片可一张都不能留,否则以后牠还怎么在宇宙里混?
只可惜帕姆还没有意识到哪怕是除去了列车组之外,不认识牠的人也没有谁会将帕姆跟威严两个字画上等号。
一边删除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丑照』,帕姆向姗姗来迟的星穹两人说明了列车的现况。
“基于上次姬子乘客用轨道砲将列车的储存的能量消耗一空,再加上瓦尔特乘客和丹恒乘客都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因此本列车长决定星穹列车将暂时在【浮空教堂】停留两个月帕。”
听帕姆说完之后,穹疑惑的挑眉:“帕姆,列车消耗的不是【开拓力】吗?这也能用在轨道砲上?”
第一次参与航线会议时,列车组的前辈们就先为身为老么的星穹两人科普过部分列车的原理。
原本列车作为【开拓】星神阿基维利的座驾使用的能量来源并不是传统的燃料,而是与【开拓】这条命途息息相关的【开拓力】。
【开拓力】的来源极其特殊,与普通的燃料不同,【开拓力】需要依靠的是源源不断的【开拓】来补充。
换言之,只要列车【开拓】的足迹从未停下,那么星穹列车理论上就是一辆永动机。
即使是星神的座驾,也始终和其主人一样不知疲倦的奔赴在崭新的道路上,就命途的意义上来说,这或许就是最高级的浪漫。
帕姆一边确认着有没有还没删干净的照片一边解释:“虽然列车越迁的消耗的确是【开拓力】,但是基础设备还是需要依靠普通的能量去维持帕。比如你们房间里的游戏机、电视和额外加装的电子设备都是走普通能量的线路,可不能把珍贵的【开拓力】用在这种地方帕…………给,下次不许拍了。”
“欸~怎么这样?”
帕姆气呼呼地跺着脚说:“要是被别人看到帕姆我还怎么混哪?在外人面前我不要面子的吗?”
“那我自己收藏也不行吗?”
“想都别想帕!”
“欸──”
从帕姆手中收回手机,穹一脸可惜地躺在沙发上。
不远处的吧台边,星和三月七仍旧争吵不休,皮肤白皙的三月七被星的三言两语给气到脸红脖子粗,整张脸都红的像番茄一样。
听着吵吵闹闹的两人,穹没来由地突然向那里大叫一声:“闭嘴!”
如果有外人在的话或许会被穹突如其来的大喝而震惊,不过列车组的大家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听到穹的声音两人也只是稍微将目光偏移一瞬就继续吵架,完全不把穹的声音当回事。
之所以两人没有因为穹的话而停止,是因为──
“亲爱的无名客,需要我提供什么服务吗?清爽的饮料?解馋的零食?还是…………一个妙趣横生的笑话?”
一个上半身为椭圆形穿着调酒师服装,看起来像是某个名为果O翁的游戏精灵,又像是玻璃酒杯的机器人从吧台后面出现。
没错,穹刚刚大喊的那声『闭嘴』其实是在叫他。
据说这位智械是几个琥珀纪前由过去的无名客亲手制造出来的调饮机器人,在星穹列车重新启航后被另一位无名客从角落里翻出来,接着便手操旧业继续为列车上的无名客们提供服务。
至于他的名字──『闭嘴』,来源于姬子对闭嘴的前任主人说的最后一句话。
“闭嘴,给我来点饮料和零食吧。”
作为调饮机器人,闭嘴在饮料和小点的造诣相当不错,至少目前为止列车上还没有人质疑过闭嘴在调饮上的能力,只可惜──
“没问题,亲爱的无名客。对了,我创作了几个最新的笑话,请听…………”
“闭嘴,闭嘴!”
“好的,请您稍待片刻,饮料和点心马上来。”
或许是由于前任主人的关系,闭嘴不知为何相当热衷于幽默笑话,然而他的品味对于列车组全体而言实在是过于…………『标新立异』,总之没有半个人愿意听,直到星和穹作为新的乘客登门拜访。
起初穹还会因为新鲜感而偶尔听听看,但可惜的是闭嘴的冷笑话能力太过『优异』,在经历过几次冷到让人翻白眼的经验后就连他一听见闭嘴的经典起手式都会忍不住叫他『闭嘴』,这让闭嘴暗自消沉了一段时间。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航线会议中闭嘴并不会参与,但所有人包含他自己都将闭嘴视作无名客的一员。
没过多久,果汁和薯片就放在穹的旁边任他取用。
“您的饮料和点心。”
“谢谢你,闭嘴。”
“不客气,亲爱的无名客。”闭嘴放完东西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话锋一转语含期待的说:“对了,我最近听闻各位的冒险纪录想到了一些有趣的笑话,我相信这新的作品必定能让您会心一笑。”
穹还没来得及阻止跃跃欲试的闭嘴,他就已经『开口』了。
“提问:为什么作为符师的法半仙从不敢玩水?答案:因为害怕变成浮尸──您理解了吗?『符师』与『浮尸』谐音,令人忍俊不禁。”
“…………”
“如何?很不错对吧?”
穹稍稍坐起身,露出一抹阳光的笑容问:“闭嘴,不如我也跟你分享一个笑话如何?”
“哦?亲爱的无名客,我早知道您肯定也是一位幽默大师!我会将您的幽默牢牢存进语料库,传递给一代又一代无名客。”
无视了闭嘴的拍马屁,穹薄唇轻启:“从前有个人,睡觉时总喜欢用被子盖住鼻子和嘴巴,最后他一睡不起了。”
“请问:怎么会发生如此惨剧?”
“因为他没有『鼻嘴』。”
“……………………”
“听懂了吗?『鼻嘴』与『闭嘴』谐音,表达了某种耐人寻味的启示,令人忍俊不禁。”
“好的。请您好好休息,我马上滚蛋。”
闭嘴十分从善如流的回到属于他的吧台,边擦玻璃杯边独自哼着某位主教小曲的背影显得格外寂寥。
送走了『幽默』的闭嘴,穹在沙发上惬意的葛优躺,顺手拿起遥控器打开沙发前的大萤幕拨放上次没看完的修牛蹄视频,时不时嗦一口饮料,活生生一幕退休大爷的模样。
如果再给他一支钓竿,或许穹的咸鱼人生就彻底完整了。
只可惜穹没有鱼竿,他也不是贺强大帝。
“喂,你天真可爱的女朋友还在旁边,你躺在这里看这个合适吗?”三月七翻着白眼吐槽。
星站在旁边以同样幽怨的眼神盯着穹:“就是说啊,我还在这呢。”
“嗨呀,美少女的事情你瞎搀和什么?”
“原来在你眼中我不算美少女吗?”
“算是算啦…………哎不是,咱说的是这个问题吗?那种事情不重要啦!比起这个你什么时候可以站起来了?既然可以自己走就不要硬是坐轮椅好不好?”
“这种事情超重要吧!?还有坐轮椅有什么关系?反正又不是给你推。”
眼见两人又开始吵起来,穹索性将视频暂停把目光转移到两人身上,毕竟每次两人吵架总能弄出新的乐子来,不看白不看。
不过两位女友的乐子还没看过瘾,火却突然烧到自己身上。
只见穹原本还悠悠哉哉的拿着奶茶坐着喝、吃着薯片看着戏,下一秒刚换回列车长衣服的帕姆一回来顿时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火冒三丈朝着穹冲过来。
“穹!!!!!!”
帕姆的语尾颤抖,甚至连乘客两个字都没说出口,可见牠是真的气炸了。
“怎、怎么了!?”
“我不是都说了不准把鞋放沙发上了吗!?”
帕姆愤怒的举着小扫把往穹的脚指敲下去,穹的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嘴里的粗口差一点就喷出口。
“你看看!这里都被你弄脏了!我才刚打扫完的沙发帕!”
“我!…………不是…………你…………”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本列车长罚你今天一个人打扫整个派对车厢,没扫完不准休息帕!!!”
眼见帕姆又举起堪称凶器的小扫把,深怕脚趾又被来一下狠的穹忙不迭点头。
至于从刚刚开始就和闭嘴要了可乐爆米花的塑料闺蜜两人则是坐在吧台边笑着隔岸观火。
无奈地接过小扫把,穹可怜兮兮地望向两位女友。
虽然说的确是自己的错,但是目测全列车最大的车厢真的全靠穹自己一个人打扫的话估计今晚就不用睡了,于是他就将歪主意打到两人身上。
星暂且不提,向来见不得自己吃苦的三月七应该不会见死不救才对…………吧?
没想到三月七却只是做了个鬼脸说:“咱才不帮你咧,谁叫你刚刚不帮我。”
星也屑笑着附和:“别指望我,我是个伤员。”
“你、你们…………”
知道今天逃不了这劫的穹只能默默吃下这个哑巴亏。
谈笑间,时间就来到了晚上。
幸运的是闭嘴活动范围一直都在派对车厢,因此即使其他人都不在穹也不至于感到孤独,不过前提是他能够接受闭嘴时不时来的一句冷笑话。
“呼~终于扫完了。”
将扫把扔至一边,穹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
还好平时大家轮值日的时候都做的相当细心,所以即便穹必须一个人打扫也不至于太过辛苦。
就在穹坐在吧台边休息的时候,一杯清凉的冷饮已经放在桌上了。
穹没有矫情,直接拿起饮料:“谢了。”
“不客气,亲爱的无名客。”
微微点头示意,闭嘴没有打扰穹休息的短暂时光。
一边享用着闭嘴特制的宵夜与饮料,穹打开手机发现星几分钟前传了一个讯息。
『星:打扫完后来我房间,有急事。』
穹起初觉得应该又是星为了瑟瑟而这么说,不过如果真的是要瑟瑟星根本没必要传讯息,毕竟平时她真想要的时候都是直接闯进穹的房间,压根不管穹是不是在睡觉。
思及此,穹便决定动身前往星的房间去看看她葫芦里藏了什么药。
到了星的房间前,穹敲了敲金属制的房门。
很快,房间的主人便打开了门,接着星狗狗祟祟的左顾右盼,确定门外只有穹一个人之后伸手一抓把穹抓进房内。
搞不懂星在干什么的穹一头雾水的问:“你这是干什么?”
没成想被这么问之后星却是先要求穹安分一点,然后整个人都写着期待二字把门锁上。
看着星接二连三的小动作穹只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基于信任穹也没有阻止她,只是安静的等待着看她会给出什么惊喜或是惊吓。
随便看了几眼星房间里的摆设,穹也没发现什么异状。
挺大张的床、要价不斐的电竞型电脑、战损版的黑塔人偶、摆放了许多小说漫画的书柜、有按摩浴缸的浴室…………等等里面混进去了什么东西!?
“*银河粗口*!黑塔你是*银河粗口*什么时候上来的?”
黑塔:“…………”
“黑塔你来这里干什么?有事直说不就行了?”
黑塔:“…………”
“不说话?什么情况?”
黑塔:“…………”
“…………星,解释一下吧。”
无计可施的穹寻求场外援助。
眼前黑塔人偶的小裙子有着多处破损,没清理干净的灰尘让她的衣服看上去显得有些脏乱,显然这具人偶就是前面跟【神秘】令使战斗的那具。
战斗结束陷入昏迷之后穹就没有见到黑塔的人偶,穹原本还以为要嘛是被黑塔报废了、要嘛是已经上了离开的飞船,结果没想到原来是被星不知不觉的藏到房间里面去。
虽然在空间站里随处都可看见黑塔小人,但是在列车上看见倒还是头一次。
似乎是对穹大惊失色的模样很满意,星骄傲的说:“我醒来之后发现这具黑塔人偶好像断线了,然后我就问黑塔怎么回事,她说受到【神秘】权能影响导致她现在无法连线,除非她亲自上手修复损坏的机体。”
大抵是猜到了接下来的发展,穹难以置信的问:“然后你就直接把这家伙偷到你的房间里面?”
“什么偷?拿黑塔人偶的事情不算偷…………借、借黑塔人偶的事情能算偷吗?”
星据理力争的说,但是在穹难以理解中带着嫌弃的目光下显得没什么底气。
无视穹那充满压力的目光,星走上前去趴在穹的肩膀上撒娇。
“别担心嘛,我又不是借走就不还她了,只是想要拿来玩一下而已嘛,黑塔她不会生气的。”
穹挑眉:“你确定?不如我现在问问她?”
说着穹就拿出手机打开黑塔的通讯页面,星见状连忙双手并用拦住了穹。
“哎呀,穹你别这么死心眼嘛。难道你不觉得给她换个女仆装,让她摆出侍奉人的姿势很有趣吗?”
“我只觉得你会被她打死。”
“谁说的?她可还要靠我测模拟宇宙,打死我她得找谁哭去?”
还别说,虽然黑塔知道后大概会气得半死,但是考虑到星是当前测试模拟宇宙中唯一会被虚拟星神觐见的存在,或许黑塔还真的没法拿她怎么样…………至少在她对模拟宇宙没兴趣之前是如此。
不过说是这么说,穹可就不一样了,穹对测试模拟宇宙又没有什么帮助,每次去都只是去玩的。
“穹你听我说,反正黑塔有那么多人偶,消失一具她不会发现的。”
“你想没想过被发现的后果?”
“可是真的很有趣嘛,平时黑塔那么高傲一个人,难得有机会可以让她摆出不同的姿势,断线后要怎么做都只是我们随口一句话的事情,而且…………”
星停顿了一秒,语气循循善诱的说:“难道穹你就不想看到老是跟你吵架的黑塔摆出羞耻的造型吗?”
“…………别想了,我不会参与的。”
“如果不小心把照片洗出来,黑塔肯定会气得鸡飞狗跳吧?”
“…………”
“拿着那些照片,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不觉得很有趣吗?”
“……………………我来动手。”
宇宙的另一端,已经快要回到空间站的艾丝妲突然惊叫一声。
被吓到的阿兰转头看向艾丝妲,只见她脸色铁青的说:“我想起来我们到底把什么给忘了…………黑塔女士在哪里?我们回来好像没有把她带上。”
顿时飞船上的人乱成了一锅粥,而距离遥远的黑塔本人则是在研究的同时喃喃自语着:“怪了,我怎么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