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重申一遍,这并不是谈判,而是命令。”
瓦尔特神色冷酷,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躺在地上的姬利尔全身铠甲多处损毁,咽喉处更是被瓦尔特的手杖硬生生击穿了一个洞。
若不是还能看见他因呼吸而偶尔起伏的腹部,恐怕没有人会认为被手杖抵着咽喉的他还活着吧。
原本喧闹的战场因为瓦尔特的举动而陷入寂静。
士兵们依旧举着武器没有散开,但是因为身为队长的姬利尔被挟持而显得投鼠忌器。
如果只是普通的小队队长或许士兵们会选择优先制伏嫌犯,而不是优先考虑同样终于『天网』的人质,可是偏偏当前被瓦尔特挟持的人是姬利尔,是克雷亚斯贵族家的后裔。
要是因为他们的轻举妄动而导致姬利尔有个三长两短,这些士兵们可能都逃脱不了责任。
眼见自己的手下迟迟不敢动作,姬利尔硬撑着一口气大吼说:“别管我!快点逮捕他们!这个人是『天网』的…………”
姬利尔的下半句话还未说完,瓦尔特便举起手杖强行中断了他的意识。
亲眼看见了眼前人的残暴,士兵们更不敢随意动手。
确认姬利尔失去意识,瓦尔特轻轻挥动他的手杖,似乎是在表达刚刚的战斗不过只是随手玩玩。
在众人不敢轻举妄动的视线中,瓦尔特一一将目光转向仍旧一动不动的士兵们冷冷开口:“现在让开,最后一次警告。”
局面进一步变得沉寂,即便瓦尔特用上人质威胁,不过他们作为『天网』的士兵自然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顺从。
士兵们依旧举着武器喝斥着让列车组放弃抵抗,只是这次他们顾虑着瓦尔特手头上的人质并没有做出可能刺激到他的行为。
似乎是早就想到这个场面,瓦尔特略感可惜地闭上眼叹了口气。
“不付诸行动的胁迫便没有威胁,果然如此吗…………”
话音一落,瓦尔特丝毫没有半点犹豫便打算直接用手杖刺穿姬利尔的脖子。
此举不仅是士兵,就连同样身为无名客的星、穹和三月七都看傻了眼。
他们想过瓦尔特会为了离开而挟持人质,但他们并没有想到瓦尔特竟然敢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撕票。
如果列车组只是单纯胁持作为『天网』军官兼贵族后裔的姬利尔离开,那么事情依旧还有转圜之地,毕竟从列车组的角度而言这件事本就起源于一场误会,只要证明星核之灾并不是由星穹列车引起,那么期间受到的小伤都还可以借由交涉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可是如果出现了死亡人数,这整个事件的性质就产生变化了。
无论最终星核之灾到底有没有星穹列车的推波助澜,阿提默斯方都决不会轻易放过亲手斩杀一位军官的无名客。
然而即使是在清楚认知到这条情报之后瓦尔特依旧能够面不改色的痛下杀手,这股气魄令士兵们不禁感到一阵胆寒。
虽说从不认为逮捕一群命途行者会是什么轻松的事,但是他们显然也没想到素来以热心着称的无名客里竟然有这么一位看似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的人
“““杨叔!”””
星、穹、三月七声嘶力竭的喊着瓦尔特想要阻止,可是瓦尔特却彷若未闻般连一丝停顿都没有。
就在手杖即将刺穿姬利尔的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白色的手骨挡在两者之间。
“!?”
手杖与手骨接触的瞬间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尖锐声响,然而手杖却没能在那只手骨上留下一丝划痕。
下一个瞬间,瓦尔特被这只手骨给硬生生推出一段距离。
正当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一道声音突兀的出现在战场上。
“唷!伙计们,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不是吗?”
从士兵身后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身影。
那道身影穿着修身的黑色男性礼服,双手带着纯白无瑕却有着特殊纹路的手套,行走时举手投足间的动作仿佛一位优雅的贵族。
然而,那位贵族脖颈之上却是颗带着诡谲笑意的骷髅头。
骷髅贵族伸出手示意士兵们向后退,自己则是保持着令人不适的微笑走到穹的面前打了声招呼。
“朋友们,为什么要用这么震惊的眼神看着我?”
“那个…………你是?”
虽然感觉骷髅贵族的声音有点熟悉,但是穹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听过对方的声音。
或许是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骷髅贵族不禁愣了一下,接着只见他扯动着下颚骨扯出自认为优雅的一笑,说出了令穹难以置信的答案。
“是我啊,咕淘、水鬼●咕淘、A.K.A『鬼半仙』。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我吧?”
“你、你是咕淘!?”
这下不仅是穹,就连三月七和星都张大嘴巴不敢相信地看着。
“怎、怎么可能?咕淘你不是一颗骷髅头吗?你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三月七忍不住询问。
“嗯…………谁说骷髅头就不能有身体了?我这不是一样还是骷髅头吗?”
咕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义正严词的说。
此时的咕淘与之前的模样差距实在太大,不能怪穹他们完全认不出来。
除了多出来的身体之外,现在咕淘脸上还比之前多了两道裂痕,一道裂痕在额头到左眼,另一道则是在右眼到嘴角旁。
不仅如此,咕淘整张脸的风格都与先前有所差别。
之前只有脑袋的形象虽然没有身体而显得多少有点突兀,但至少表情看上去十分柔和完全没有半点令人畏惧的形象,如今疑似『完全体』的模样却令人不禁感到一种不寒而栗的诡异感。
不过无论如何,至少咕淘出现的瞬间让穹一行人多少放下心来了。
然而瓦尔特似乎并没有同样的想法。
“『鬼半仙』…………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到来者之后,瓦尔特的眉间不禁皱起,显然咕淘的出现严重超出了他的预料。
『天网』士兵的出现本就让事件麻烦程度直线上升,如今又跑出了一位被称作阿提默斯人称做『半仙』的咕淘,瓦尔特无法判断潜入大圣堂的计画该如何修改。
相较于神色凝重的瓦尔特,咕淘倒是显得十分悠哉。
听到瓦尔特的问题后咕淘先是拍了拍穹的肩膀安抚,接着才走到瓦尔特的面前看似无奈地叹气。
与面对穹一行人不同,咕淘在面对瓦尔特时似乎并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比起关心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不妨先感谢我为你们缓解了外交问题吧?难道你不知道这家伙虽然是只是个小队长,但是背后是整个克雷亚斯家吗?”
“这点不劳你费心。你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这里有人正在扰乱阿提默斯的和平。”
瓦尔特动作停顿了一瞬,开口道:“意思是你也认为星核之灾是由星穹列车造成的。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在听到瓦尔特说完这句话之后,穹、星、三月七的表情不由得一滞。
虽说一直以来咕淘看似都是在帮自己,但是他终归是属于阿提默斯的人,这个时候如果咕淘不相信星穹列车,那么列车组一行人真的可能会在这里被不由分说地逮捕。
毕竟咕淘虽然并不是归列为『天网』的士兵,但『圣院四仙』的名号在阿提默斯的影响力并不弱于『天网』多少,如果连他和其他三位半仙同样都认为列车组有问题并开启通缉,那么可以说整个阿提默斯将不会有列车组可以踏足的土地。
理解了这个逻辑之后,穹有些焦急的向咕淘喊话:“咕淘!这场灾难并不是由我们造成的!你应该知道我们没有理由这么做。”
大概是怕咕淘真的反水,三月七连忙帮腔道:“对、对啊!咱们还帮你们完成了不少委托不是吗?咱们可是有签委托合同的!”
咕淘见到两人慌慌张张的表情不禁失笑,随后突然闪现到三月七的面前露出了一抹诡笑。
“你、你干嘛!?”
“别这么怕我嘛,咕淘我又不是什么坏人,莫名其妙地突然缩到男朋友怀里什么的也太令人心寒了吧?星你说对吧…………欸等等!你俩把冰箭和球棒收回去!咱们有话好好说。”
缩在穹怀里的三月七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星也靠在穹的背后紧紧盯着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动作的咕淘。
调戏完胆子不大的三月七之后,咕淘维持平淡优雅却夹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看向严阵以待的瓦尔特。
就在咕淘和穹一行人寒暄的同时,瓦尔特原本打算再一次挟持失去意识的姬利尔,但是每当靠近一步就会被咕淘招唤出来的手骨拦在眼前。
“『瓦尔特』…………先生?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吧?能否请你高抬贵手饶过我们家可怜的小骑士呢?”
“我想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请将这些士兵撤下,我无意与各位为敌。”
“嗯~很遗憾这点我做不到呢~”
咕淘咧开嘴角,空中的手骨依旧没有松懈的样子。
“毕竟,我可是认真的想在这里把你给逮捕了。”
咕淘说完话的瞬间,场面再次凝滞住。
没有人清楚咕淘到底想做什么,可是从他说的话来判断他似乎也并不是站在列车组这一边的。
三月七握着弓有些茫然无措,显然还处于混乱之中,但是星和穹几乎是转眼间就已经得到了相同的结论。
咕淘──不是友方。
尽管不愿意这么想,可是当前的情况显然不容许他们排除最坏的情况,继续僵持下去只会有越来越多的士兵拦截他们,到时候再想离开就没那么简单了。
想清楚这点,他们俩个立刻做好准备警惕的看着咕淘预防他像面对瓦尔特那样再次出手,同时也以行动告诉瓦尔特自己随时可以配合突围。
见到列车组各自警惕的看着自己,咕淘略显无奈的对瓦尔特笑了笑。
“唉…………好歹相识一场,是真不想打。要不这样,你现在把武器放下双手抱头让他们把你收押下去认个罪,这事情就算过了,如何?”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们不会因为一纸无凭无据的罪证束手就擒。”
“看来我们势必会有一场架要打啊,真令人难过。”
随着咕淘的话音落下,士兵们举起武器,脸上闪过一丝凶狠。
瓦尔特眉头深锁,似是在思考该如何破局,另外三人也握紧球棒与弓箭随时准备配合。
现在的情况几乎是瓦尔特能想到的最坏的意外了,不仅列车组全员都被天网团团包围,星核的情报却连一个字都还没打听到。
即便没有和真正的敌人正面交锋,瓦尔特也清楚这是对方的阳谋。
率先发难将最有可能阻碍计画的人一网打尽并安下罪名,接下来无论阿提默斯发生任何灾难都可以直接说是星穹列车的手笔。
如果他们都在这里被抓住,那么纵使列车上还有人也可能会因为伙伴成为人质而难以下手,这下他们便彻底失去了反制的手段。
无论这场星核灾难的结局如何,星穹列车都将迎来毁灭性的打击。
正当战斗一触即发之时,咕淘突然没来由地对着穹说了一句:“说起来伙计,你们的眼睛似乎不太好啊?”
没有人知道咕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瓦尔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握紧拐杖向着咕淘发起突击。
冲向咕淘的同时,瓦尔特不忘对三人下达命令。
“攻击!”
收到命令的三人没有来得及思考咕淘说的话,立刻进入了战斗。
三月七全力操控六相冰将战场局限在列车组与咕淘之间,暂时隔绝了外面大批的天网士兵,星和穹则是相互配合着瓦尔特想要先手将咕淘拿下。
瓦尔特不知为何没有使用他最擅长的重力操控,反而是拉近距离瞄准咕淘的脑袋挥下手杖,与此同时星和穹从侧面试图封锁咕淘的逃脱路线。
“都说了我不想打了嘛,为什么要逼我出手呢?”
在球棒与拐杖即将命中咕淘之前,两只手骨凭空出现在咕淘的身侧挡住了攻击。
穹和星攻击失效后双眸难掩惊讶,但很快便回过神来拉开距离从另一侧袭击,然而当他们准备向前时却发现咕淘的身影消失了。
“杨叔!”
几乎是本能的察觉到咕淘的目标,穹立刻将视线转到瓦尔特的身上。
咕淘没有管一瞬间丢失目标的两人,没有半刻迟疑便直接对着瓦尔特轻轻挥了下手。
下一刻,被招唤出来的手骨握成拳头直接击向瓦尔特。
“还没结束唷~”
咕淘打了声响指,同样的手骨瞬间又被他召唤出五只并且以不同的方向袭向瓦尔特。
瓦尔特侧翻避开了第一只手骨,但紧随而来的五只手骨却牢牢锁定了他的位置。
有半个人大小的白色拳头以惊人的速度擦着瓦尔特的身体而过,仅仅是掠过都能产生令人不容忽视的风压,攻击落空后命中的地面更是直接留下裂痕。
面对咕淘恐怖的攻击,瓦尔特近乎是狼狈地躲避迎面而来的拳头。
正当瓦尔特惊险避开了差点命中他的手骨之后,另一只早就计算好落点的拳头已经距离他不过几公分。
“休想靠近!”
赶在瓦尔特受伤之前,穹咬紧牙关挥棒将拳头打飞,另一侧的星则是趁着穹和瓦尔特在前方吸引注意力的同时从咕淘的背后偷袭。
可惜的是咕淘似有所感的轻轻侧身便躲过了星的偷袭,接着趁机拉开了与三人之间的距离。
就在静待时机观察敌手的同时,穹隐隐感觉咕淘似乎是真的不想和他们打,从一开始的目标似乎就一直是瓦尔特。
虽说他不觉得自己会这么轻易的被打败,不过咕淘无论是视线还是攻击的目标始终都是对准瓦尔特,即便其他人攻击也只是轻飘飘的挡下来而已。
迄今为止咕淘也从未对他们表现出半点攻击意图,像是单纯的想要隔开瓦尔特和自己一行人而已。
话虽如此,穹也不可能放任他肆意攻击自己的伙伴。
在穹即将再次攻击之前,咕淘开口制止了穹的行动。
“慢着朋友,我能理解你们想要保护同伴的心情,不过在此之前难道不该先厘清到底谁才是你们的同伴吗?”
咕淘摊开双手摆出一副不想战斗的姿态,然而脸上嘲讽的笑容却不加掩饰。
“至少我从一开始就没有隐瞒过自己的身分。我说的对吗?『瓦尔特』先生。”
“你从刚刚开始到底想说什么?”
“穹,我的朋友。难道直到现在你都还没发现不对劲吗?难道还没发现待在你身边的瓦尔特从头到尾都不是本人吗?”
听到咕淘说的话,穹不禁瞪大双眼。
还没等穹做出反应,瓦尔特立刻出声打断穹的思绪。
“冷静,穹。他现在是打算分化我们,别受到他的蛊惑。”
“朋友,你难道还没发现他的言行举止和你认识的瓦尔特不同吗?我认可你们守护同伴的信念,但我建议你们得先搞清楚在你面前的人究竟是敌是友。”
咕淘的语气平淡,可是却犹如一颗石子掉落在平静的水面上惊起涟漪。
正如他所说的一样,眼前的瓦尔特确实和自己认识的瓦尔特相去甚远,虽说穹不愿相信这个可能,可是当咕淘将这段话挑明之后穹却不可避免地想到这段时间瓦尔特的异常。
命令式的语气、格格不入的距离感、截然不同的战斗方式以及显然让人感到陌生的动作与说话方式。
几乎每一条都在佐证着咕淘的所言不虚。
穹不敢想像,如果在身边的人不是真正的瓦尔特,那真正的瓦尔特在哪?眼前的『瓦尔特』又是谁?
似乎是全都想到了一块,星和三月七也同时感到一阵恶寒。
“怎、怎么可能!?那这个杨叔是谁?真正的杨叔又在哪里?”
“三月,退后。”
星面上不显情绪,但是却不着痕迹的远离了瓦尔特;三月七则是花容失色的躲到穹的背后,甚至连隔开战场的六相冰都忘了继续维持。
“各位,你们这是在怀疑我吗?”
穹挡在星跟三月七的前面同时拉开了瓦尔特和咕淘之间的距离,即使『瓦尔特』开口也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除了几乎整天待在一起的星和三月七,穹现在无法信任眼前的任何人。
见状,『瓦尔特』不禁微微叹气。
“我能理解你们因为我最近的反常而产生了混乱,但我的确是瓦尔特●杨。关于这点你们没有怀疑的必要。”
“哦吼~是这样吗?但我觉得他们警惕你是应该的。”
“住口!鬼半仙。你们先是带着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想要逼迫我们认罪,接着还故意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咕淘勾起嘴角笑了笑,“当然是想要维护阿提默斯的和平啊。”
随着咕淘的话语落下,空中又再度浮现了白色的手骨。显然无论眼前的人究竟是否为真正的瓦尔特,对于咕淘而言拿下他都势在必得。
士兵们似乎对于咕淘的战斗力很有自信完全没有出手帮助的意思,只是维持着密不透风的包围网不让任何人逃离。
战斗很快又拉响了序幕,然而这次三人组却不知道该不该出手支援,或者说…………他们该帮谁?
照理说瓦尔特是他们的同伴,他们无论说什么都不会弃之不顾,然而咕淘方才的那番话却令他们踌躇不前。
察觉到他们的异状,瓦尔特终于露出了纠结的神色。
逃脱路线已经被士兵重重封锁,本应团结合作的成员却也因为鬼半仙的三言两语而分崩离析。
『瓦尔特』知道自己完全没有藏招的余裕了,于是下定决心催动手中的手杖。
“接招吧!”
“嗯?你想做什…………!?”
随着『瓦尔特』挥舞手杖的动作,一道不可见的重力射线瞬间袭向形成包围圈的士兵们。
在一阵阵痛苦的哀嚎声中,原本密不透风的包围网被恐怖的重力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巨大的缺口。
咕淘似乎是没想到对方居然还藏了杀手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瓦尔特则是趁着这段空隙向穹大喊着:“我知道你们还在怀疑我,但是别忘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立刻去找出星核!!”
“战斗中分神可不是好习惯哦~”
回过神来的咕淘打算利用手骨再次构筑包围网,但是瓦尔特像是看穿了他的目的般直接冲上去与咕淘缠斗。
另一边,穹在得到指令后毫不犹豫地拉着三月七和星一起冲出包围网。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瓦尔特』,但是当前的核心目的毫无疑问是星核。
尽管穹不敢保证前方是否为对方设下的陷阱,可是当前的情况如果不抓住真正的幕后黑手,那么星穹列车便无法洗清自己的嫌疑。
最糟糕的情况是他们直到最后都没能成功阻止这场灾难,阿提默斯将会彻底沦为人间炼狱,而星穹列车也无法幸免于难。
正当缓过来的士兵们打算继续追踪时,咕淘却制止了他们。
“真是了不起,真没想到你在这种情况下居然用得出『真货』的能力,不过看来你似乎也被摆了一道啊?”
面对咕淘的数落,身上多了几道伤口的『瓦尔特』并没有出口回应。
“这么轻易的把自己送到敌人面前,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勇敢呢?还是愚蠢呢?”
“为了达到目的总是有人需要做出相应的牺牲,至于这个人是不是我并不是特别重要。”
“精彩。如果你的行为只是令人难堪的苟延残喘,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宰了你,不过你成功在我面前彰显了你的价值。”
“…………你这是什么意思?”
咕淘转过头留下了一道背影,颇有深意的说:“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
另一方面,穹带着两人迅速的甩开了天网的士兵。
虽说穹自认落跑的速度不慢,但是甩掉对方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简直就像是…………
“被放过了…………”
星一边跑一边说出了穹脑海中的想法。
“哎呀!这时候就别管放不放过了,咱们还是赶紧去大圣堂吧。”
“阿七说的对,现在什么异常都比不过星核重要。”
三人跑了一段时间,奇怪的是期间不仅都没有遇上天网的士兵,甚至连一个民众都没有看见,整段路程就像是鬼城一样寂静。
没过多久,金碧辉煌的大圣堂就出现在他们眼前。
眼前的建筑物就如同它的名字『大圣堂』一样十分巨大,不仅一眼就能看出这不是短时间可以逛完的地标,光是迎接来客的前门就足足有几公尺高。
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三人肯定会想试着来这里观光一番。
“唔…………前面明明还在被追捕,怎么突然就这么轻松来到目的地了啊…………”
“三月,难不成你很喜欢被通缉吗?”
“哎呀!话不是这么说的嘛!只是…………只是一下子变得这么简单,咱总感觉好像哪里怪怪的…………”
随着三月七不太自信的话语落下,眼前的大门突然发出沉闷的声响,接着似是欢迎他们进入一般兀自大开。
“穹,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看来是对方在邀请我们进去呢,都小心点。”
“呜呜…………这种时候一定是幕后的大BOSS在里面看着我们一举一动,然后表面上就会有手下或是同伙出来装作迎接我们,实际上是直接把我们除掉。电影都是这样演的…………”
“三月,你这又是看得哪部片子?”
“别玩了,我们走吧。”
穹走在前头警惕地看着大圣堂的内部。
大圣堂里的装潢确实不愧对于它的名字,各种神圣庄严的神像与画作妆点着大圣堂的气息,整个空间都散发着富丽堂皇的氛围。
若不是现在的他们无心欣赏眼前壮观的景象,恐怕只需一瞬间就会为之折服吧。
两边威严的雕像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然而却毫无例外地全都将目标指向走廊的终点,显然是里面早已有人等待着沉默的羔羊前来告解寻求宽容。
漫长的走廊尽头又是一道门,在那后面则是一间规模不小的祷告室。
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一个穿着现代风剪裁牧师服的棕发青年站在祷告台的前端把玩着几张符咒。
看见来人,青年将垂于肩侧的辫子拨到背后,张开双手表现出热情的模样。
“星穹列车的各位,午安。欢迎各位来到阿提默斯最名闻遐迩的圣地『大圣堂』。”
“你是什么人?”穹谨慎地问。
“我?我的名字叫做丹利,勉强可以算是个神官。当然你也可以称呼我另一个名字──『圣院四仙』●『法半仙』。”
丹利…………法半仙露出爽朗的笑容走下阶梯,就在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前他停下脚步变戏法般拿出了几张符咒。
“初次见面…………然后,永别了。”
伴随着符咒浮现出耀眼的光芒,一声巨大的声响夹带着恐怖的能量向着三人席卷而来。
“小心!!!”
最先反应过来的穹惊慌失措的大叫,然而却没能令爆炸的能量减少半分,只能眼睁睁看着刺眼的白光与不知名的符文将自己以及身后的两人淹没。
等到烟消云散之时,三人仿佛消失在世界上一样,除了法半仙之外再也没有人能证明他们曾经来过大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