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商业酒会觥筹交错,流光溢彩。

李慕辰穿着得体的西装,以沈清许丈夫的身份站在她身边,应对着各色人等的寒暄。

他努力维持着温和稳重的表象,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西装裤下,那双因长期穿着丝袜和高跟鞋而变得格外敏感的腿,在布料的摩擦下正传来怎样异样的感觉,时刻提醒着他另一个隐秘的身份——“夜澜”。

沈清许则游刃有余,她优雅从容,与各方人士谈笑风生,偶尔投向李慕辰的目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仿佛在欣赏一件由她亲手打磨、正逐渐趋于完美的作品。

酒会中途,李慕辰借口透气,走到空旷的露台。

晚风吹拂,稍稍驱散了他心头的烦闷与躁动。

他拿出手机,鬼使神差地再次点开了与“野兽先生”的对话框。

【夜澜】:在陪她参加酒会,很无聊。

【野兽先生】:想象一下,如果你现在是穿着我送你的那条黑色蕾丝裙,踩着细高跟站在这里,夜风拂过你的腿……会不会有趣得多?

看着这行字,李慕辰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一种混合着羞耻和兴奋的战栗掠过全身。

他下意识地并拢双腿,仿佛那样就能隐藏住内心翻涌的、背离现实身份的渴望。

就在这时,一件带着体温和熟悉香水味的外套披在了他的肩上。沈清许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后。

“外面凉,小心感冒。”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手臂自然地环住他的腰,目光却似有似无地扫过他还没来得及锁屏的手机界面。

李慕辰心中警铃大作,慌忙将手机收起,心脏狂跳不止,几乎要撞出胸腔。

沈清许却没有追问,只是将下巴轻轻抵在他的肩头,看着远处璀璨的城市灯火,幽幽地说:“慕辰,有时候我觉得,你离我好远。就像……藏着另一个我完全不了解的世界。”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李慕辰耳边。他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沈清许抬起头,转过他的身体,凝视着他的眼睛,那目光深邃如同寒潭,仿佛能映照出他心底最隐秘的角落:“告诉我,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李慕辰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在妻子仿佛能洞穿灵魂的注视下,他感觉自己所有的伪装和秘密都摇摇欲坠,无所遁形。

他仿佛站在一个巨大的漩涡边缘,一边是代表理性与责任的现实(沈清许),一边是代表欲望与沉沦的深渊(野兽),而这两个看似对立的面孔,正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缓缓重合,编织成一张巨大的、将他牢牢困在其中的网。

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可能从未真正逃离过那个始于酒店的囚笼,他只是从一个小的牢房,步入了一个更大、更精致、无处不在的闭环之中。

而这个闭环的钥匙,始终牢牢掌握在身后这个看似温柔,实则掌控着一切的女人手中。

自酒会那晚后,家中氛围变得微妙。

沈清许并未戳破什么,但她的沉默与偶尔投来的、带着审视与计算的目光,比直接的质问更让李慕辰坐立难安。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蛛网黏住的飞虫,越是挣扎,缠绕得越紧。

这天傍晚,沈清许以公司有重要合作为由,告知李慕辰她需要出差一周。

李慕辰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暂时解脱的松懈,又有一种更深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在蠢蠢欲动。

果然,在沈清许离开后不到两小时,那部专用手机的提示音便响了。

【野兽先生】:七天。老地方。我要你完全属于我。

没有多余的言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李慕辰握着手机,指尖微微颤抖。

他知道这七天意味着什么,那是将“李慕辰”彻底剥离,让“夜澜”全面占据身心的七日。

愧疚感如同潮水般涌上,但更汹涌的,是那股被需要、被渴望的暗流,以及对于极致体验的病态向往。

他走进那个隐藏的衣帽间,里面挂满了沈清许“无意”中为他添置的各种女装。

他的目光掠过一条酒红色的吊带长裙,最终却停留在了一套更为日常,却也更能勾勒身段的米白色针织套装上——柔软的毛衣,皮质的不规则短裙。

他要的,是一种浸润到日常生活中的、更为绵长的沉沦。

他开始细致地准备。

沐浴,剃除腿上细微的汗毛,为肌肤涂抹上带着幽香的乳液。

尤其是那双腿,他保养得极为精心,从脚踝到腿根,每一寸肌肤都力求莹润光滑。

当他穿上那套衣裙,踩上高跟鞋,站在镜前时,镜中那个身影优雅中带着一丝冷艳,完全是一个迷人的都市女郎,看不出丝毫男性的痕迹。

他看着镜中的“夜澜”,深吸一口气。这七天,他将不再是李慕辰,他只是“野兽”的“夜澜”。

再次踏入那间熟悉的私密空间,“野兽先生”早已等候在此。

他没有像以往那样急切地扑上来,而是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李慕辰缓缓走近。

“今天很漂亮。”低沉的声音带着欣赏,“过来。”

李慕辰依言走过去,被他拉入怀中。

没有粗暴的掠夺,只有一种缓慢而坚定的亲近。

野兽先生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抚过他的耳廓,沿着脖颈的线条向下,最终停留在他的腰侧,隔着柔软的毛衣布料摩挲。

“这七天,我们像普通情侣一样相处,如何?”野兽在他耳边低语,“当然,是以‘我们’的方式。”

李慕辰怔住了,他预想过各种激烈的场面,却唯独没想过会是这种近乎温存的开始。这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却又陷入另一种更深的迷茫。

接下来的几天,仿佛真的陷入了一种扭曲的日常。

他们会一起在清晨醒来,李慕辰会为“野兽”准备早餐,虽然过程总会被一些突如其来的亲密打断。

白天,他们或许会窝在沙发里看电影,野兽的手总会停留在他的腿上,或轻或重地揉捏,那掌心传来的温度,透过丝袜,烙印在肌肤上,成为一种无时无刻的提醒。

有时,野兽会要求他换上不同的裙装和高跟鞋,在客厅里走秀,只为欣赏他行走间摇曳的身姿和那双长腿划出的优美弧线。

他甚至会拿出指甲油,亲自为李慕辰的脚趾涂上鲜艳的色彩,动作仔细得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野兽捏着他的脚踝,刷头蘸着正红色甲油,从脚趾根慢慢涂到指尖。他突然想起,沈清许上周也买过同色的甲油,还笑着问他‘这个颜色显白,要不要试试’—— 当时他以为是玩笑,现在看着指甲上逐渐成型的红色,后背突然发寒”。

这种看似平淡的相处,却比直白的欲望更让李慕辰感到恐慌。

他发现自己开始习惯这种被圈养、被细致掌控的感觉。

野兽对他双腿的痴迷,不再仅仅是情欲的宣泄,更仿佛是一种对专属物的欣赏与把玩,渗透到了每一个细微的日常动作里。

他的抗拒在这种温水煮青蛙般的侵蚀下,逐渐融化。

前几天的温存像裹了层糖衣,甜得让他差点忘了 “野兽”的本质 —— 直到第七天傍晚,看着餐桌上烛光摇曳的影子,他才后知后觉地慌了:这份 “日常”从来不是恩赐,而是让他放下戒心的铺垫。

第七天的夜晚,气氛陡然转变。

晚餐后,野兽先生没有像前几日那样与他温存,而是将他带到了卧室中央铺着的柔软地毯上。

灯光被调暗,只留下一束追光,打在李慕辰身上,让他无所遁形。

“夜澜,”野兽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沙哑与掌控力,“记得我说过的‘足奉’吗?”

李慕辰心头一紧,点了点头。他查阅过,那是一种传说中的侍奉技艺,极尽精巧与臣服。

“今晚,让我见识一下。”野兽命令道,目光灼灼地落在他那双包裹在超薄透明丝袜中的脚上,“用你的脚,你的腿,取悦我。”

李慕辰感到一阵灭顶的羞耻,但在对方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他只能顺从地抬起脚。

他生涩地用脚掌去感受,去摩擦,“丝袜被汗液浸得发黏,贴在脚弓处,每一次移动都像在撕扯最后的体面。他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反应,也能感觉到自己脚趾的蜷缩 —— 不是抗拒,是怕这份‘取悦’不够好,怕失去这种被牢牢盯着的‘存在感’”。

试图找到能让对方愉悦的方式。

丝袜光滑的触感与对方肌肤的温热形成奇异的对比。

野兽似乎并不急于获得满足,他更像是在享受这个过程,享受李慕辰在他指导下,从笨拙到逐渐掌握技巧的转变,享受他那双被誉为“腿精”的美腿,如何因为羞耻和努力而微微颤抖。

脚部的侍奉之后,是更为深入的腿交。

李慕辰并拢双腿,感受着那灼热的欲望在其间摩擦、冲撞。

丝袜因此变得濡湿,紧贴在肌肤上,勾勒出更加诱人的轮廓。

他仰着头,呼吸急促,身体背叛意志地迎合着,发出细碎而难耐的呻吟。

在这个过程中,野兽始终注视着他的眼睛,仿佛要透过这层表象,看进他灵魂深处,确认他是否已彻底臣服。

“说,你是谁?”野兽在激烈的动作中逼问。

“我是……夜澜……”李慕辰眼神迷离地回答。

“不,”野兽打断他,动作更加凶狠,“告诉我你的名字!你真正的名字!”

在身体与灵魂的双重冲击下,李慕辰最后的防线彻底崩溃,他带着哭腔喊出:“李慕辰……我是李慕辰……是你的……”

这一刻,他感到一种奇异的解脱。他不仅在身体上被占有,连作为“李慕辰”的这个身份,也在这场仪式中,被彻底打上了属于对方的烙印。

七日的期限终于到来。

李慕辰拖着疲惫不堪却异样满足的身体回到家中。

别墅空无一人,沈清许尚未归来。

他几乎是冲进浴室的 —— 花洒开到最大,热水浇在身上,却冲不散皮肤里残留的、属于 “野兽”的气息。

沾了情欲痕迹的丝袜被他揉成一团,用消毒液反复搓洗,直到指尖发皱;那些女装被他塞进衣柜最深处,还特意用旧衣服盖住,像在藏一件见不得人的秘密。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男装穿得一丝不苟,可领口刚扣到第二颗,就觉得勒得慌。

眼尾那点被折腾出来的媚意,连冷水拍了好几遍都没压下去;更要命的是腿根和脚踝 —— 前者有片淡淡的红印,是 “野兽”啃咬留下的,后者则残留着被攥紧的酸胀,稍微用力就隐隐作痛。

这些痕迹像一个个暗号,时刻提醒他:“李慕辰”早被 “夜澜”的欲望啃得只剩层外壳了。

他甚至有点贪恋那种 “不用思考”的感觉 —— 不用想丈夫该有的责任,不用装出稳重的样子,只要跟着 “野兽”的命令沉沦,反而活得更 “轻”。

可现在,他必须把这份 “轻”藏起来,重新套上 “李慕辰”的壳子。

沈清许傍晚回来时,手里拎着出差伴手礼,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

“我回来了。”她笑着递过一盒点心,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腕,吓得他瞬间绷紧了身体 —— 怕她察觉到自己手臂的僵硬,更怕她追问这七天里他 “做了什么”。

晚餐时,刀叉碰着骨瓷盘的轻响,在他听来却像倒计时。

沈清许突然抬头,语气随意得像聊天气:“这次合作方有个负责人挺有意思,说最吃‘腿好看’这一套,见了线条顺的就挪不开眼。”

李慕辰手里的筷子 “哐当”一声撞在盘子上。

“野兽”捏着他脚踝说 “这腿名不虚传”的沙哑嗓音、舔舐他腿根时灼热的呼吸,瞬间涌进脑子里。

他下意识缩了缩腿,把膝盖往桌子底下收了收,生怕沈清许看到那片淡淡的红印。

他赶紧夹了块牛排塞进嘴里,牙齿用力咀嚼着,却尝不出半点肉香,只想着用动作掩饰喉结的滚动 —— 别想了,不过是刚好说到一起,沈清许怎么会和 “野兽”有关系?

可转念又觉得荒谬 —— 沈清许是他妻子,172 的身高纤细又温柔,“野兽”却是 185、满是压迫感的男性,两人怎么可能扯得上关系?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不过是巧合罢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赶紧压下去,连带着那点莫名的慌,一起塞进心里最深处。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上的痕迹藏好,别被沈清许发现。

夜里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腿根的红印还在发烫,脚踝的酸胀也没消,稍微动一下就怕碰到沈清许。

妻子的呼吸就在耳边,平稳又轻软,可他却觉得这温柔像层薄纱,纱后面藏着 “被发现的恐惧”。

他甚至不敢翻身,只能保持着平躺的姿势,浑身紧绷得像块石头 —— 怕翻身时露出腿根的印子,怕呼吸太重暴露自己的紧张,更怕沈清许突然醒过来,问他 “你怎么了”。

他悄悄侧过一点身,目光落在沈清许的后脑勺上。

心里又酸又慌,像被两股力量扯着:一边是对 “夜澜”的贪恋,一边是对 “李慕辰”身份的恐慌,还有藏在最底下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 “心虚”—— 他抱着自己的妻子,身体里却留着另一个人的痕迹。

“千万别发现……”他在心里无声祈祷,手指攥着床单,指节泛白。

沈清许似乎被他的动静扰到,轻轻哼了一声,往他这边靠了靠,额头抵上他的后背。

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吓得他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忘了 —— 后背的皮肤贴着她的额头,能清晰感受到她的体温,可他却只想着:千万别碰到我的腿,千万别发现那些印子。

直到沈清许的呼吸重新平稳下来,他才敢慢慢松了口气,眼泪却没忍住,悄悄砸在枕头上。

他终于明白,自己早被拖进了闭环里 —— 一边是 “李慕辰”的责任,一边是 “夜澜”的欲望,而他能做的,只有拼命藏好那些 “不该有的痕迹”,在两个身份之间,走一场自欺欺人的平衡木。

腿根的红印还在发烫,那温度像在说:别再骗自己了,你早就在局里了,哪怕你只想藏好痕迹,也早就离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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