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由于这几天的事加上好消息,促使张雅蕊放下了精神枷锁,即便睡姿不是最舒服的躺下,可依然睡的很沉。

她真的是太累了,身体本能的在补觉,恢复精气神。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怪异的声音在窸窸窣窣的响。

秀巧的耳朵开始站岗工作了,可疲惫的大脑忽视了异常。

紧接着,声音开始越来越响,耳朵不断汇报情况,终于唤醒了大脑。

“嗯?”张雅蕊抬起头,睡眼惺忪,依循着声音方向看去,只是一眼,眼眸放光彩。

“唯一”

张雅蕊赶紧开灯,惊喜万分道:“你哪里不舒服还是怎么的?”

突然的室内光,让我的瞳孔微缩,开始去适应,感官上的刺激越来越明显,身体机能如老树发芽,想通过嘴传达信息。

“渴…”我张嘴发出晦涩难懂的音,极具考验听者心领神会的本事。

妈妈做到了,她关切道:“渴了吗?”脸上满是开心和着急。

“啊”我回应了,真的好渴啊,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跟我说:“大哥,赶紧喝口水吧,俺们兄弟们快渴死了”。

张雅蕊不是莽妇,见儿子还戴着呼吸面罩,不敢轻举妄动,对我道:“我叫一下护士”手摁向床边的按铃。

稍等片刻后,有值班护士赶了过来。

“什么事?”

“我儿子醒了,想喝水”

“别乱动,我叫一下医生”

趁此期间,张雅蕊记起了一人,电话拨打向自己的闺蜜。

电话响了三下,就被接起,传来木婉玲的询问声:“怎么了?”

“唯一醒了”张雅蕊抑制不住的高兴道。

“我立马过来”木婉玲说的又快又简短,挂断电话,开始穿衣。

恰在此刻,医生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这次倒是没赶人。

“知道自己是谁不?”医生问道,可能是怕病人听不清,声音格外的雄厚响亮。

我点点头,并说道:“渴了”这一次说的,咬字清晰了许多。

医生转头看向妈妈,嘱咐道:“不要一次性喝太多,我给你配量”

由于太久没喝水加进食,我的身体急缺营养,与其说是喝水,不如说是在喝营养液。

吸管插在水杯内,杯壁有着刻度线,好方便观察量的变化。

我的呼吸面罩已经被取下,由于手还挂着点滴,不方便动,妈妈躬身弯腰把吸管往我的嘴边凑。

我如同嗷嗷待哺的新生羔羊,嘬着吸管吸吮。

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对于我而言却千难万难,竟然怎么也吸不上。

妈妈不断放低瓶口,这次我总算是吸上了,可瓶子里的液体只能吸到一半,然后回落到瓶子里。

我大口喘着气,好似个破落风箱。

搞什么?

“我怎么虚弱成这样,连喝口水都做不到”我心里大骂自己无用。

妈妈看我吃劲半天都没能喝上,瞧在眼里,急在心里,对我道:“我找个勺子”。

翻找了半天,又求助了医护,才总算得到一个干净的塑料勺子。

妈妈用勺子舀了一点,放到我的嘴边,我配合的张开嘴。

湿润的液体淌入到口腔中,我有种久旱逢甘霖的感觉。

“慢点喝”张雅蕊语气温柔,盯着我甘之如饴的模样,她的精神恍惚了下,仿佛回到了最初,我还是婴儿时的样子。

又盛了一勺,递到我的嘴边。

我照单全收。

四五勺之后,妈妈把勺子一收。

我睁大双眼,虚弱道:“还…要”

在这一刻,妈妈露出了平生第一次做出来的表情,眉眼一蹙,嗔怪道:“这次就到这儿了,医生说不能喝多,得循序渐进,明白吗?”

温柔之意好似清泉,在精神层面弥补了我的口渴。

我点了下头,静静的看着她,去重新熟悉,总有种如梦似幻的错觉。

恰在此刻,一道着急忙慌的身影闪身进来。

我还未看清来者是谁,那身影已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了跟前,欣喜道:“小鬼头总算是醒了,福大命大”那张红唇大嘴绽放出笑容,有非常强的笑容感染力。

这一瞬间,我也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来。

由于我已经转醒,也就不需要两个人轮班来照顾,妈妈让婉玲阿姨去忙自己的事,独留她一个人即可。

“那我过两天再来看看”婉玲阿姨没有推辞,离去时,伸出食指隔空指着我,眼神有话,我一时半会儿没有领悟到,只是事后猜测,她是不是在说让我快点好起来,以及别干什么傻事了。

凌晨时,正睡过去的我被一股强烈的尿意给憋醒,动弹不得的我开口唤醒妈妈:“妈”

妈妈显然处于一种浅睡状态,我一喊,她立马抬头看我,柔声询问道:“渴了吗?”作势要去拿水。

“不…我想上厕所”说完这局,我觉得累的慌,体验了一把明明很累,却又不得不醒着先上厕所的行为。

妈妈愣了下,然后站起身,在柜子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大致猜测是药片什么的。

妈妈捣鼓了会儿,从里面拿出了一样东西,一根管子和一个输液袋。

“这是什么?”我困惑了。

妈妈镇定的回答道:“尿袋,一次性的”

然后,妈妈把盖在我身上的杯子给轻轻拨开,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似乎我是一块豆腐容易被碰坏一样。

有点想笑又很感动。

我默不作声,一是很累,真的不想多说什么,二也不想说些俏皮话,让妈妈尴尬也让自己窘迫。

妈妈的手抓住我的宽松病裤,往下褪,由于没有内裤,所以隐私部位很快的就裸露出来,房间内的灯光昏暗,但阴毛和疲软的肉棒还是清晰可见的。

妈妈将管子固住我的肉棒,确定无误后,轻声道:“好了”。

她是好了,我却是糟糕了。

毕竟我是第一次体验这种事,紧张的情绪萦绕在心头,想尿竟然尿不出,妈妈就这么保持着固定姿势等候着。

她没催我,倒是给了我适应和缓冲的机会。

没想到醒来之后,会有这样羞耻的事在等着我。

心态逐渐放缓,一股发黄的尿液喷出,顺着导尿管流入到尿袋中。

我躺在床上,只需要尿就可以,而把尿的妈妈则需要考虑很多事。

张雅蕊忍着羞耻,注视着儿子的隐私处,放尿一抖一跳,尿液忽小忽大,尽显老迈无力。

平生第一次,我感觉到原来小解能这么长时间,心中暗道:“快点吧”卯足一股力,催动小腹,可很快这股力就松懈了,人实在太虚。

折腾了大概有几分钟,自我感觉应该是排空了,无力道:“好了”。

妈妈没有回应,而是小心的把导尿管和尿袋拾掇好,又给我把裤子拉上盖上被子后,才拎着东西离开。

而我则是闭上了眼睛,开始了新一轮的休息,真的好累…

又过去了一天。

“醒醒,给你擦一下身子”耳边传来轻语。

我悠悠转醒,就见妈妈候在一边,同时还有一个脸盆和毛巾。

看我已被叫醒,妈妈抓起毛巾开始擦拭起来,动作温柔犹春风拂面。

“妈”

“嗯”

“对不起”

“不提了,过去了”

简短的话,提的突然,答的干扁,结束的戛然而止。

我扁了下嘴,酸涩感涌上心头,才觉得自己以前有多么混蛋,双眼雾气升腾,两行泪从眼角滚落。

妈妈眼睛又没瞎,自然是看到了,手上的毛巾急忙挡住泪,将其化解,说道:“以后别这样了”

外人听不明白,只觉得你们这对母子在打什么哑谜。

可妈妈和我是彼此心知肚明的,这种看透不说破的方式,将过往一笔勾销。

脸,脖子和手都擦拭完之后,妈妈将被子给掖了掖。

刹那间,一股滂臭味儿从被窝底部往上涌,没给我熏死。

“妈,我是不是该换裤子了,臭”我含蓄道。

妈妈眨了眨眼,道:“等晚上吧”。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番话,我心里产生了一股异样的小激动。

晚上啊晚上,你快点来。

越是这番念叨,时间似乎就过的越慢,像是存心跟我作对。

整个白天,我除了睡觉和睁眼,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毕竟浑身多处骨折。

妈妈则是偶尔接听电话,处理公司事物外,也会打盹休息,照顾人可是一件十分消耗精力的事,否则也不会有“久病床前三年,也无孝子”这句话。

下午的时候,婉玲阿姨提着一样东西来看望我。

“恢复的不错,这次倒是醒着”婉玲阿姨打趣道。

我这才知道,婉玲阿姨期间有来过好几次,只不过我睡的昏沉,没有察觉罢了。

“谢谢婉玲阿姨”我道。

婉玲阿姨笑声爽朗,让整个房间都洋溢着欢快:“懂礼貌了,呵呵呵…”

妈妈像是被感染了情绪,难得露出久违的笑容,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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